Antonio Ceriello教授:面对慢性病“三座大山”,提倡早期联合治疗 | PUDF专访

编者按:心血管-肾脏-代谢(CKM)综合征是一种进行性、多器官疾病状态,过度肥胖是该综合征的基础。随着全球CKM综合征患者的激增,如何全方位地进行应对也是近年来各国学者关注的热点之一。为此,针对肥胖、对于新药的评价、早期联合治疗等问题,本刊特邀来自意大利卫生部的Antonio Ceriello教授进行了专访。

《国际糖尿病》:肥胖在全球日益流行,已成为重大公共卫生问题。对于最新提出的心血管-肾脏-代谢(CKM)综合征,肥胖在其发生发展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?

Antonio Ceriello教授:肥胖在发展为糖尿病之前起着关键作用,对已患有糖尿病的人群则影响更甚。目前一些已明确的机制表明,当脂肪细胞堆积膨胀时,会促使炎性细胞因子增加。这也解释了为何肥胖与心血管代谢疾病风险密切相关。这些细胞因子会影响β细胞功能,进而影响心血管系统以及肾脏,这就是肥胖在CKM进展中所扮演的角色。特别值得关注的是,新的数据显示体重骤然升降比保持稳定更危险,目前的重点在于不仅要减轻体重,还要保持体重稳定,这是肥胖管理的一个前沿理念。

《国际糖尿病》:糖尿病是CKM综合征的重要组分,您在本次论坛上报告了糖尿病起始联合治疗的理由和证据。起始联合治疗对于糖尿病管理的重要价值是什么?

Antonio Ceriello教授:
首先,我解释一下这个观点的基本原理。人们总是习惯于讨论心血管与肾脏风险,却往往忽视在同一个体中,还存在高血糖。现实是这两种疾病同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,需要同时治疗这两大类疾病,应该把这两个概念结合起来,不能顾此失彼。要达到二者兼顾的效果,需要联合治疗。最佳组合可能是二甲双胍+一种SGLT2抑制剂,或者二甲双胍+一种GLP-1受体激动剂。我认为,GLP-1受体激动剂的使用存在一些不确定性,这些不确定因素不仅仅是指副作用,还包括药物是否可以终身使用的问题,即患者停药后的体重反弹问题。当然,这两类药物都是非常好的药物,但需要更好地了解从远期效果看该怎么做。对于SGLT2抑制剂,现在已经明确持续使用没有问题。

目前,领域内学者对SGLT2抑制剂和GLP-1受体激动剂联合应用的可能性产生了极大兴趣,这非常有临床意义。但目前只有回顾性研究,二者的联合应用还需要更多的临床试验支持。从科学的角度来说,在得到明确试验证据之前,不能说二者的结合是有效的。理论上,我认为二者联合应用效果会更好,但需要来自临床试验的可靠证据。

《国际糖尿病》:CKM综合征的提出是为了便于促进对相关疾病统一管理。目前涌现了很多涵盖CKM的新型药物,尤其基于肠促胰素研发的药物。您对此类药物在CKM综合征管理中的应用如何看待?

Antonio Ceriello教授:
目前已有强有力的数据表明这类药物的有效性,其中减重效果尤为突出。因为改善体重的同时,可以更好地控制血压、血糖和血脂,从而改善CKM综合征,体重减轻与所有危险因素的改善相关。另有证据表明,在非糖尿病的肥胖人群中,使用司美格鲁肽可以改善心力衰竭预后,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,因为在这之前人们并不知道这一点。我认为,这类药物是预防和治疗CKM综合征非常有效和重要的工具。

需要强调的是,我更关心长期治疗计划,因为这并非是一项一朝一夕的工作。一旦停药,体重反弹,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。在持续不断的科研工作中,或者可能产生更多的选择,我们期待新的GLP-1受体激动剂的出现,也许不是以单药形式,而是与其他药物的组合形式,如GLP-1与GIP的组合、GLP-1与胰高血糖素的组合、GLP-1与胰高血糖素及GIP的组合……多种形式的组合可能有助于我们做出更佳选择。

《国际糖尿病》:正如您前面提到的糖尿病起始联合治疗,新型降糖药在这方面证据如何?

Antonio Ceriello教授:
关于新型降糖药的联合治疗已经有一些研究显示出疗效性。例如,印度进行的一项研究表明,二甲双胍、西格列汀(DPP-4抑制剂)和达格列净(SGLT2抑制剂)的三联疗法效果非常好。我已经发表过这方面的文章,其基本原理是,糖尿病至少有8种可能的致病途径——著名的Ralph DeFronzo八重奏。我一直坚信不能用一种药物来解决所有或很多临床问题,药物的联合应用是必然趋势,同时使用不同机制的药物必然是最优选择,因为对疾病的早期控制,是预防并发症的必要条件。
2 comments

发布留言